【纵我】 上.
※垂死病中惊坐起,偷得浮生半日闲,久违了伙伴们!
※相信我这次真的是小甜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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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澄睁开眼,就看见模模糊糊的床帐和榻边守着的人,当下便想:这是又睡到哪个经年大梦里了?
但不及他仔细分辨今夕何年便被一双手轻柔地遮住了眼,他听见那双手的主人说:“先别睁眼,你眼睛现在不能见强光。”随后他感觉眼前被轻轻缚上一层丝绢,又听那人压着颤音道:“你终于醒了…江澄…”
丝绢的遮掩下他只能看到微弱的光晕和光下模糊而熟悉的人影。他闻言心下暗笑,哪里醒了,我这是刚入梦呢!
“哟,还哭了?我又不是要死了,回头叫阿姐见你这样子还以为我欺负了你!”他带笑调侃道。随后他便听身侧那气息猛地一停,像是被他言语惊了一下,便又笑:“怎么?你以为我看不见就不知晓?行啦,又没有笑话你…咳咳…”话未说完却被肺腑间一阵莫名的剧痛搅乱了气息,这时那双手便又缠了上来,将他扶起顺了顺气又让他靠坐在榻上,一只满是苦涩气味的碗凑到了唇边。
他下意识刚要伸手接过,碰到碗沿却又生生顿住。
没有人知道传言中狠历阴鸷的三毒圣手,其实是顶不爱喝药的。只有年少时几次伤病间才肯褪下那层扎手的壳,跟姐姐师兄面前露出那么点娇矜,拿出几分撒娇耍赖要人哄劝的劲儿来。可一晃那么多年过去了,能让他撒娇耍赖的人早就没有了,而江氏宗门子弟,还有阿姐的遗孤,也不允许他再存那哪怕是一丁点娇气。
可现在是梦里。
就让他再放纵自己一次吧。
顿住的手顺着碗沿一路摸索到端碗那只手的手腕,冰凉的指节轻轻握了下去:“我不想喝,魏无羡,太苦了,待会再喝吧。”
那只手不知是不是被他的温度冰到了,竟然轻轻抖了几下,然后才叹口气劝道:“待会凉了更苦。”
他被肺腑间一阵一阵的痛磨得眼前发黑浑身发冷,而手中握着的腕子确是温热非常,他下意识朝热源靠了靠,随后他叫:“师兄…”
一句话出去那边果然不淡定了,这招百试不爽。
可他眼中却不知怎么就蓄了泪。
他听见药碗被放下,透过模糊的光晕看那身影倾过来搂住了他。
“在,我在!”
他听见身上的人慌慌张张地答。
他便趁热打铁:“师兄,我现在好难受,让我再睡一会,等我再睡醒你再喊我喝好不好,你看着我喝,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!”又几不可闻地喃喃道:“真的是最后一次,这可是我的梦,你得信我。”
他感到抱着他的人似乎呜咽了一声,下巴垫在他肩膀上点了点头。
他便昏昏沉沉放软了身子偎上那个久违的肩膀,失去意识前他模模糊糊地在心里悄悄告了个别,想:这便要醒啦。
——天光乍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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